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汽车行业如此卷,为什么还有新人要进来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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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 | 电厂,作者 | 翟芳雪,编辑 | 高宇雷

一个汽车行业的共识是:汽车行业正处于残酷的大洗牌时期,未来将只有5家汽车公司。

传统汽车巨头目标是“活下去”、明星新势力则在ICU门口进进出出、曾经辉煌过的品牌接连倒闭重组。在这个现存车企都忙着努力求生的时间点,一波一波新面孔却逆势登场了。

单是今年,许多跨界造车的品牌频繁出现在公众视野中:5月,吉祥航空母公司旗下品牌吉祥汽车推出首款纯电动轿车吉祥AIR;7月,超威电池投资的昇麒汽车,发布首款光伏发电汽车;8月,做智能清洁设备的追觅科技官宣造车,首款超豪华纯电产品对标布加迪威龙,9月还前往德国为工厂选址……

“我的底线是老干妈造车”、“我觉得南孚造车才是优势所在”、“退一万步说,蜜雪冰城就不可以造车吗”……这些戏谑的评论总结起来其实是一个疑问:造车的门槛在哪里?

「电厂」参考了蔚来、小鹏、理想、零跑四家企业的财报与其它信息,尝试回答:一个门外汉从零起步,要打造一个能活下去的汽车新品牌,到底需要多少资金?答案是:至少300亿元。

造车的第一步,是研发。不同企业的背景和定位决定了研发费用的差异:蔚来高举高打,定位高端新能源,早期就开拓换电业务,首个完整财年的研发支出高达14.65亿元;零跑则走性价比路线,依托成熟的成本管理体系和大华股份的资源支持,2019年首次披露研发费用仅为3.58亿元。如果以三年研发周期估算,第一款新车的研发成本大致在 20亿元左右。

研发完成后,还需解决“造”的问题。新品牌普遍缺乏生产资质,通常会选择代工。以蔚来为例,其2018年为代工厂投资超过2.2亿元,用于建设专属生产线和配套设施。此时,新品牌拥有了首款车型和一条年产能10万台的生产线。

不过,真正的成本支出是零部件。以零跑披露的数据为例,原材料成本常年占其总成本的九成以上。为方便计算,「电厂」默认采用多数新势力采取的“先下单再生产”模式,该项支出暂不算入到初期阶段资金需求中。但随着销量规模扩张,资金压力会迅速放大。

更残酷的是,不是有车、有资金买工厂和材料就能实现量产。从过往十年的造车史来看,曾被列为造车新势力“四小龙”之一的拜腾汽车,融资84亿元,却因管理混乱、资金滥用和战略失误,在量产前轰然倒下;奇点汽车融资高达170亿元,却因摊子铺得过大,三家自建工厂尚未落地,资金链便彻底断裂。

假设新品牌的管理较为优秀,成功实现了第一款车的量产,接下来就是销售。从销售渠道来看,有直营、经销和混合三种模式,直营的成本最高,一家直营店每年的运营成本高达400-500万元,经销的成本最低,不同模式的支出差距仍是巨大。这个阶段的销售门店数量基本在50家以上,售后服务中心的数量也在这个数字上下波动。

新品牌的宣传也至关重要,不是每个新玩家都拥有雷军这样自带超高流量的老板。据业内人士估算,仅办一场邀请200家媒体的大型线下发布会就大概需要 500-1000 万元,人数越多费用越高。发布会之外,还有公关、广告、车展、车主运营等相关支出,推出一款车的营销费用一般在 5000 万元到两亿元不等。从整体财报来看,让第一辆车正式交付,需要的销售与管理费用平均约为30亿元。

因此,没有超过50亿元的资金,造车新势力很难完成“研发—制造—销售”闭环,将第一款车真正打入市场。

造车远不止第一款车。要想存活,必须持续输血:研发要迭代,门店要扩张,工厂要升级。新品牌能否活下来,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融资能力。参考几家企业的成长轨迹,撑到IPO前,累计融资额普遍已超过100亿元。

但这并不意味着上市稳了。不乏有融资超百亿、实现规模化量产甚至销量曾登顶新势力的品牌,直到分崩离析时都未成功上市。

例如哪吒汽车。做性价比车型,哪吒汽车没有零跑那样的成本管理能力,导致 2021-2023 年累计净亏损达 183 亿元,盈利能力不被看好;做高端车型,受累于网约车形象以及缺乏有竞争力的技术,不仅销量惨淡还拖垮了公司资金链;论品牌差异,哪吒没有蔚来换电那样独特的业务部署。想要上市,新品牌必须说服市场自己能赚钱,并且会越赚越多,而哪吒失败了。

即便上市,新品牌也无法松一口气,因为实现盈亏平衡才能勉强被视为“具备活下去的能力”。这段距离零跑和理想走了2年,蔚来和小鹏至今还未到达彼岸。

在这期间,品牌会进入一个飞速发展的阶段。员工队伍会迅速壮大,例如理想在上市的2020年员工数量为4,181 人,2022年四季度实现季度盈利时已经扩大到19,396 人;与之对应的员工薪酬费用也从10.3亿元涨至约66.7亿元。零跑的人员扩张幅度稍小,但从2022年到首次实现盈利的2024年四季度,员工数量和员工薪酬均几近翻倍。

研发投入也必须持续增长。因为要扭亏为盈,品牌必须推出能赚钱的产品,要么降低技术成本,要么产品力足以让消费者心甘情愿支付溢价。理想汽车 2020年到2022 年研发投入从 11.1 亿元增至67.8 亿元,零跑汽车2022年到2024年的研发支出由14.11 亿元增至28.96 亿元。

随着销量提升,10万台/年的产能规模已经不能满足需求,产线需要扩建,这个阶段对工厂建设和生产设备的投入基本在30亿元。同样,销售门店将扩张到300-700家,配套的售后服务中心也要增加至400家左右。

在收入能覆盖成本前,品牌需要有能力为前期的亏损买单。从财报和过往信息看,“抠厂”理想在扭亏前累计支出超400亿元,亏损超64亿元,2022年底留有584.5亿元现金储备;成本狂魔零跑在实现盈利前累计亏损220亿元,2024年底现金储备63.78亿元。目标在今年扭亏为盈的蔚来和小鹏,累计亏损已分别超1200亿元与400亿元。理想和零跑在净利润转正前,累计融资额基本超过 300亿元。

以最低标准来看,参考零跑亏损额和现金储备的总和,以及零跑和理想的累计融资额度,托举一个汽车新品牌从创立到实现盈利,入场券是300亿元。

由此可见,近两年纷至沓来的造车新面孔中,唯有带1000亿诚意入局的小米留在牌桌,不是没有道理。毕竟这些气势汹汹要“狂砸几十亿”造车的新品牌,既“砸”不动行业,也砸不出水花。

一些新品牌也意识到这一点,并不进入正面战场,而是在超跑、MPV、物流车这样的小众赛道打游击。不乏有品牌怀揣真诚的造车梦,但不可否认的是,同样存在类似这样的故事:

6年前,有一个号称要“帮助更多人实现超跑梦”的新品牌赛麟汽车在鸟巢高调发布。发布1年后,赛麟汽车烧干57亿元,董事长带着“挪用公款”的指控远渡美国。留下来的,是被法拍的工厂、一地的烂账和大量生产囤积的“老头乐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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