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州失业率升至全美最高5.5%,AI之过?Hacker News网友在线「缉凶」

机器之心报道

机器之心编辑部

「到底是谁动了加州人民的工作？」

近日，一则标题为《加州失业率攀升至 5.5%，全美垫底，科技行业步履维艰：「求职市场太残酷了」》的新闻在 Hacker News 上「火了」。

新闻的主要内容是，根据上周五发布的州政府数据，加州七月份的失业率攀升至 5.5%，位居全美各州之首。造成这一现象的背后原因是，科技行业和其他办公室工作岗位的持续疲软，以及招聘市场的低迷。

数据显示，专业与商务服务业 7 月减少 7100 个岗位，信息（科技）行业减少 1000 个岗位。

前加州就业发展局局长 Bernick 指出，科技岗位尤其难求，AI 自动化冲击初级职位，而企业也在削减疫情期间过度扩张的岗位，「形势残酷」。

而之所以将科技行业衰退视为「罪魁祸首」，是因为该行业在加州经济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。

随即，这篇文章在 Hacker News 引起了网友的热烈讨论，大家认为「事情没这么简单」「AI 背不了这么大的锅」「背后有着更为深层次的原因」…… 于是纷纷从各种视角进行了挖掘与探讨，想要找出造成工作机会流失的「元凶」！

以下是根据网友讨论总结出的一些原因：

AI 并非主要「真凶」，零利率政策的破灭影响更深远

在大部分网友看来，认为 AI 对软件公司招聘产生实质性影响还为时过早。一个更合理的解释是，零利率政策的破灭带来的影响。

大约在 2012 年至 2022 年期间，得益于当时的零利率政策（ZIRP），软件工程师（SWE）人才的供应量大幅增加，VC 资金也主要流向了那些如今看来「十分垃圾」的加密货币公司和「一般垃圾」的元宇宙公司，但后来事实证明，这些公司中的大多数都没有成功，这也就意味着后期和新上市公司缺乏招聘这些人才的能力和动力，造成的后果就是「人才过剩」。

廉价资金时代的终结和折现率的上升

与上一点相对应的是，过去全球处于低利率或超低利率环境，融资成本低，投资者愿意投入高风险初创企业，资金充裕。但近来随着无风险利率上升到 4%–5%，投资者变得谨慎，市场上的资金枯竭，难以满足软件初创企业等高风险企业的融资需求。

而折现率的上升，意味着企业的估值开始缩水，比如估值 10 亿美元的初创公司如今估值也就只有几亿美元，为此，他们不得不开始「降本增效」，大幅削减成本，并证明其盈利能力，由此引发一系列的裁员潮、精简人员行为。

远程办公的兴起和推广

很多网友认为远程居家办公也是一个重要原因。其实远程办公并非新兴事物，或者说早在 2020 年之前就存在，只是市场并不认为这是一种好的办公形式，那时候盛行的职场文化是雇佣整个团队。但疫情改变了这一切，尤其疫情过后，远程办公的工具也有了很大改进，越来越多的公司开始推行远程办公，甚至招聘时也是直接言明招的就是远程员工。但随着时间的推移，这一办公方式的副作用开始显现：公司以更为廉价的海外员工取代美国当地员工。

一个网友「狠狠认同」：「我从 2022 年起就意识到这一点了！」

「对于所有居住在北美、支持在家办公（WFH，Work From Home）或完全远程办公的 Hacker News 开发者来说，当公司决定用住在其他国家的人来取代你时，你肯定会大吃一惊。可你想想想，如果公司可以用只有你五分之一的薪酬来雇佣一个比你更努力工作、且毫无怨言的人，那还有什么理由雇佣你呢？反正你们俩都是远程办公。那么，如果新员工晚上工作，白天睡觉，那又怎么样呢？

所以，对于所有居住在北美、支持居家办公或完全远程办公的开发者来说，你们应该为强制返工政策欢呼。因为从长远来看，这或许会挽救你们的职业生涯……」

由此，网友纷纷认为，远程办公带来的影响不仅仅是美国范围内，甚至到了全球范围内，使得一些美国企业开始将工作「外包」给别的国家的员工，美国员工的就业机会在减少。

一个网友直接现身说法，说他们公司只雇佣东欧团队，薪酬只是美国员工薪酬的三分之一。

另一个网友也表达了这种担忧。「我也一直在说这个，看到美国开发者们主动要求在家办公，而不是积极阻止它成为现实，我感到很震惊。我试图理解，是什么让他们坚信公司会付给他们 5 到 10 倍的薪水，让他们坐在公司外面的电脑前工作，而不是直接将工作机会提供给地球另一端的人？

诚然，美国开发人员是有一些优势，比如时区和文化上的熟悉度，但这两点其实都可以解决，而且一旦解决，还能省下一大笔钱。我得出的结论是，美国的开发人员肯定觉得自己比所有人都优秀，所以才拿到这么高的薪水。」

基于此，一些网友认为，相较于可以完全脱离线下的技术开发之类工作，那些混合型的工作似乎更有优势。

一位从事硬件 / 软件 / 嵌入式混合工作的网友说，他就不是完全的远程办公，有时一个月会去线下两次，每当尝试通过软件接口将硬件集成到系统中时，他几乎每天都会在现场。所以对于他来说，拿着扳手或仪表的时间和写代码的时间一样多。

「这很难外包。」

所以他认为在这方面，他比大多数人都强，也并不担心会因为 AI 技术的发展或是外包的盛行而失去工作机会。

「人们可以争论最新的 js 框架或 Rust 在未来 15 年内将有多么神奇，但到那时候，我差不多就计划退休了。

我这种类型的工作很大程度上能够抵御经济衰退和离岸外包的影响。」

人工智能（AI）的兴起和迅速发展

不可否认，AI 技术飞速发展，不管是在编码还是非编码任务上所呈现出的强大能力，使它正在成为新的优质生产力，甚至会成为企业裁员时的借口。虽然当下这并非是企业裁员的主要原因，但是并不意味着这影响不会放大。尤其是 2022 年年底 ChatGPT 的兴起，使这一趋势变得更为明显，如果 AI 继续强大，未来几年这一发展趋势可能会加速。

一位咨询师就因为 AI 失去了咨询工作，原因是他的费用远高于每月 20 美元（注：当前 ChatGPT 最常用的个人订阅选项 Plus 版的收费标准就是 20 美元 / 月）。甚至有客户直接和他说：「是啊，我本来想打电话找你的，但我发现用 ChatGPT 就解决了那个 bug。」

但也有网友认为，或许从长远来看，AI 确实会替代人类的工作，但就目前来看，还没到那种程度。

「在我熟悉的领域，大语言模型并没有显著提高我的工作效率，但确实它能让我在一些不熟悉的领域带来一些能力上的提升，比如用不熟悉的语言写代码（代码可能很糟糕，但有总比没有强）。所以，或许也存在一些初级技术开发人员 + LLM 会取代中级技术开发人员的情况。」

也有一些人对此保持乐观态度，甚至认为，相较于 AI 导致失业，它们或许会带来新的工作机会。

「一旦 bug 堆积起来，他们就会给你回电，然后就会带来很多计费时间。至少我的情况就是这样；只用了几周时间，客户不一致的需求就让 AI 吃不消了。很多产品都需要业务 + 技术专家才能做，但 AI 两者都不是。」

有趣的是，大家还认为，当前的失业率这么高，埃隆·马斯克也在其中起到了不小的「推波助澜」作用。